長沙龍象山徐氏的五世墨香

長沙徐氏派語

清末著名學者、文學家、經(jīng)學家、古文字學家、書法家俞樾曾撰寫過一篇《長沙徐漁臣先生家傳》（下稱《家傳》）：

“公諱夔，字俞臣,別字漁臣，姓徐氏，其先為浙江人,元末有諱志洪者,自浙東衢州路遷湖南長沙縣，遂為今湖南長沙府長沙縣人，曾祖諱云上，妣何，祖諱光楚，妣羅，考諱國搢，妣羅。以公長子樹銘官，曾祖考妣贈二品，自祖考妣至于與公夫人贈封皆一品。公修干而晚容，少從其 父笏亭公學，總通經(jīng)訓工為文章，尤精義理之學，于宋元明諸大儒皆有以得其涂畛：出所學以教授其鄉(xiāng)，鄉(xiāng)之子弟從者甚眾，所為文原本心性，根柢經(jīng)術，一依先輩法程，而不屑為雷同景附之詞，以諧合眾目，故雖為識者所推服，而亦坐此連蹇于有司。當是時，祖母羅夫人年百歲矣，父母皆在堂，公上事重親，下與諸弟 曉瀛、價級、蕓渠三君研習所學，亦不復有仕進意，益博覽古書，講求先儒修已治人之道，每與同志之友識論相往復，初若淼漫無涯涘者，然其大要則在推之事物，而返之身心，參之古人所已行。而繩之以今之法度。諸子稟承其學，皆有所立，長子樹銘由詞臣歷官卿二，每欲迎養(yǎng)，公輒以親在，不許。當一至山東學政署中，訓之曰：賊踨飄忽，而蒐乘補卒，猝不易辨，宜使民間人自為戰(zhàn)，商子所謂搏民力以待外事者，其意可師也。于是濟南，濟寧皆治民團，寇不敢犯。又當一至福建學政署中，以士習浮偽，命刊朱子全書以授諸生。已而母羅夫人及笏亭公相繼卒，公既畢窀穸之事，乃履行先代墳域雖十數(shù)世以上，悉修葺之；又建宗祠，修族譜，以副笏亭公遺意，沅湘數(shù)被大水，公出貲為鄉(xiāng)里先積米粟振流亡。鄉(xiāng)人之訟者，以片言開諭之，立解。族黨有貧者，歲時必周之，孤獨者，月有餼焉。山居數(shù)十年，布衣蔬食，雖貴不易。為諸孫延師，必道義之士。嫁女娶婦，必于士大夫之家，其御下尤恕曰：勵節(jié)砥行，士君子所難，可責之若輩乎？公素無疾，晚年偶患刻，樹銘以東坡志林所載青勝方進，即愈。光緒五年二月微有眩疾，三月丁已晨起櫛發(fā)沐浴具衣冠而坐，召集子若孫，與講中庸第一章，以為位育之效，本之中和；中和之實，徵之喜怒哀樂，而持守望之要則，在戒慎恐懼；吾生平不敢行一疚心之事，而今而后，庶幾保吾本性，還我太慮，愿汝曹皆以吾心為心，吾無恨矣！方言此時陽陽若無病者，翌日子時，焚香端坐而逝，年七十有七，配張夫人，先公七年卒，生子六人，樹銘其長也。道光二十四年舉人，二十七年進士，由翰林官兵部侍郎，左遷大理寺少卿，樹珍江西補用同知；樹錄太學生；樹釗江蘇六合縣知縣；樹鋒同治九年副貢生，浙江候補知縣；樹鐸歷敘布政司經(jīng)歷；孫八人，豐立、愨立、毅立、成立、儉立、敬立、友立、端立。樾與公子樹銘同歲舉于鄉(xiāng)，于翰林又為前后輩，承以行略屬為家傳，乃撮大略，俾附其家乘焉?！?

《家傳》主人公徐夔(1803--1879)，字俞臣，一號漁城。平生多蓄古彝器及鐘鼎原拓。博聞強記，問無不知。書法米黻兼趙孟頫，好作擘窠大字，勢若飛動。處家雍睦，質(zhì)有其文，鄉(xiāng)人效之。教子侄多掇科目。歲饑發(fā)藏粟賑流人，全活頗眾。鄉(xiāng)居恂恂，不入城市，人亦忘其為封翁也。徐夔為長沙龍象山徐氏第十七世子孫。

《家傳》中的考諱（即父親）徐國搢（1778—1863），字子觀，號笏亭，別號綠蔭居士，室名綠蔭草堂， 梅花書屋，太學生。七歲失怙，母羅氏教之讀，善先哲經(jīng)世有用書。以子棻貴，晉封奉政大夫，內(nèi)閣中書。以孫樹銘貴，誥封光祿大夫，內(nèi)閣學士兼禮部侍郎。公志行峻潔，一介自嚴，嘗構(gòu)綠蔭草堂于西郊，栽梅種竹，鼓琴賦詩，淡如也。富家藏，聚群書，尤多歷代明賢真跡。書法獨擅行草，風規(guī)高秀似晉人。早歲以書名京都，藏家多求其作。所作大都以躬行實踐，切于身心者為主，有裨適用者尤所措意。年逾八秩，神氣不衰而所作益富。老筆精書，大多壽之金石。有《綠蔭堂帖》《綠蔭草堂詩集》《梅花詩稿》《徐光祿封翁行草孫吳兵法》等大量手卷、冊頁、橫幅、對聯(lián)、四條屏、碑刻傳世。世稱“齊眉夫婦八旬壽，繞膝兒孫一品衣?！?

徐國搢為長沙龍象山徐氏第十六世子孫。長沙龍象山徐氏從十六世徐國搢起，以科第閥閱名于晚清，從晚清到民國有二三十人擅長詩書畫印，名列于時，人才輩出，形成五世墨香?！都覀鳌分魅斯熨缂礊樾靽鴵|長子。

《家傳》中“弟蕓渠”即 其十七世徐棻（1812—1896），字蕓渠，號養(yǎng)心居士，徐國搢四子，清道光二十一年（ 1837）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內(nèi)閣中書，后主講長沙城南書院、岳麓書院二十五年，曾獲“重宴鹿鳴”殊榮。 年逾八十，目力還童，手不釋卷。藏書數(shù)十萬卷，能詩文，能得士，工書法，盡得曦獻遺韻，顏米神髓，筆法老健。有《鹿鳴雅韻》《頪璧重賡》及多副對聯(lián)、冊頁、四條屏等墨稿書跡傳世。徐棻與長兄徐夔同為長沙龍象山徐氏第十七世子孫。其十八世子孫以徐夔和徐棻的兒子們有名于時。

徐夔長子徐樹銘，清末學者、藏書家。字壽蘅，一字子卿。清道光二十七年（1843）丁未進士歷官兵部、吏部、工部左右侍郎，福建督學，浙江督學，都察院左都御史，工部尚書?；是逭a授光祿大夫，正一品太傅，充經(jīng)筵講官，國史館篡修，朝考閱卷大臣，鄉(xiāng)試正考官等職。幼穎異，先后問學于何桂珍、曾國藩、倭仁、唐鑒諸人。生平無私蓄，唯嗜鐘鼎書畫，家有藏書數(shù)十萬余卷，雖耄耋之年，仍猶勤學不倦。其“澄園”有藏書樓、“閱古樓”收藏圖書、名帖、書畫甚富。工于書法，著有《桑政邇言》《澄園詩集》等。

徐夔次子徐樹珍，字壽恩，號仲衡，行三，太學生，江西候補同知，歷署清江縣知縣，蓮花廳同知。

徐夔三子徐樹錄，字壽芝，行四，太學生，國子監(jiān)典籍。贈朝議大夫。

徐夔四子徐樹釗，字壽葆，行七，太學生，江蘇六合縣知縣，江蘇候補知府，賞戴花翎，誥授朝議大夫。

徐夔五子徐樹鋒，字壽鳳，行九，貢生，同治副貢，浙江補用同知，誥授奉政大夫。

徐夔六子徐樹鐸，字壽泉，號篁生，行十，太學生，國子監(jiān)典籍，誥授奉政大夫。

徐夔七子徐樹鈺，字壽高，行六，太學生，同知銜候補通判。誥授奉政大夫。

徐棻長子徐樹鐘，字益吾，號壽麟，行五，太學生，國子監(jiān)典籍，敕授文林郞。

徐棻次子徐樹錦，號次鶴，行八，同治恩科舉人，大挑一等知縣分發(fā)四川。邛州直隸州知州補用知府加三級，誥授朝議大夫。

徐棻三子徐樹鈞，字衡士，號淑鴻，行十一，咸豐七年丁巳舉人。誥授資政大夫，正二品銜，江淮淮陽海兵備道兼按察史，江南道、山西道、京畿道監(jiān)察御史，布政史，賞戴花翎，戶部福建司郎中，軍機處行走。與徐世昌、李鴻章交游唱酬甚密。收藏金石墨拓、歷代名家字畫數(shù)千種，秦磚漢瓦數(shù)百種，書擅各體，作品宏富。篆宗石鼓，隸法蔡中郎，行楷師大令，草法宗二王，尤究心于金石碑版考據(jù)之學。

徐棻四子徐樹鎮(zhèn)，號壽聰，行十二，郡庠生，五品銜。

徐夔以長子徐樹銘貴，徐棻以三子徐樹鈞貴，長沙龍象山徐氏十九世子孫又以徐樹銘與徐樹鈞的兒子們有名于時。

徐樹銘長子徐豐立，字禹東，號玉年，行一，二品蔭生。

徐樹銘次子徐謙立，字吉皆，號仲遠，別號望治道人。行二，兵部車駕司主事，坐辦，總辦，江蘇海州直隸州知州，會典告成保升道員留蘇補用加三品，誥授通議大夫。

徐樹銘四子徐毅立，原名師立，字叔恂，行六，國史館議敘通判。

徐樹銘五子徐敬立，字恭甫，行九，二品蔭生，度支部參議，廳員外郞，京察一等，記名道府，金銀庫長，現(xiàn)充財政部管理國庫股事務，誥授中憲大夫。

徐樹鈞長子徐德立（1869-？），字孟甫，號石耕，邑優(yōu)廩貢生。光緒己丑科順天鄉(xiāng)試挑取謄錄，陜西候補道，歷充延長石油會禁煙會所總辦，醫(yī)學堂監(jiān)督，督辦潼關厘金總局。誥授中憲大夫。性耿介，通經(jīng)史，下筆輒萬言無不引經(jīng)據(jù)典。秉承家學，于先秦文學藝事最如指掌。書效二王、歐陽詢、薛稷，小楷尤其高古大氣，協(xié)父淑鴻公考訂古碑版文字甚伙，編有《五大家文粹》等傳世。

徐樹鈞三子徐漢立(1873-1929)，字永齋，郡廩生，遇缺先訓導加國子監(jiān)典簿銜。博通經(jīng)史，擅詩古文辭，精音律，熟諳京劇各配器，又擅作各體書。嘗粥字于京師，設家館以遣年。子璋本、孫經(jīng)熊（又名王至元）皆清華大學教授。

徐樹鈞四子徐博立（1887—1931） ，字達臣，號直庵，監(jiān)生中書科中書，純孝篤學，通經(jīng)史，尤精醫(yī)理，詩詞文賦俱佳，書擅楷法，取北碑意蘊而方整化，頗得時名。

徐樹鈞五子徐顯立(1888-1970)，字明甫，號戊舟，又號篁田居士，晚號楠廳外史，戊公，五公，年如山老人。室名篁田書屋。太學士。五品銜兩淮鹽知事。富家藏，聚群書，往來皆俊士。自幼隨父伯研修經(jīng)史及程朱理學二十余年，熟諳說文、訓詁之學。嘗講習湖南國學館，長郡、雅禮、藝芳、文藝學堂授古文辭，經(jīng)歷百家雜鈔。又于長沙縣文獻委員會從事出土文物考證鑒定工作，編輯文史資料。后為湖南省人民委員會文史研究館館員。工書，尤精楷法，深得羲獻趙褚筆意，獨出自家風范體勢。有《篁田集》《篁田詩鈔》《徐戊舟楷書唐五絕》等對聯(lián)、中堂、條幅、手卷傳世。

徐樹鈞六子徐楨立（1890—1952） ，字庚甫，號紹周，一號馀習居士。嘗得秦權，以寶權顏其室。曾任湖南大學教授，湖大文學系主任，湖南省文獻委員會委員。中南軍政委員會顧問兼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委員。平生治學嚴謹，通經(jīng)史子集及漢學、古文字學，尤深研宋明儒理之學，詩、書、畫、印無不精能，正、草、隸、篆各體兼擅，花卉、人物、山水神形兼?zhèn)洌壬门R撫古人作品，秀逸雅致。作品宏富。又精于鑒別，兼通古文辭。有《寧遠縣志》《馀習盦稿》《馀習盦楷則》《太原李氏開宗衍慶坊頌》《九疑木石吟》《麗辭景舊》《楚刻金景寫本》《徐楨立書李訓臣暨余太夫人墓志銘》《徐楨立臨智永真草千字文》《朱君云軒墓志銘》《郭母周孺人墓志銘》《徐楨立臨麓山寺碑》《徐楨立臨枯樹賦》《徐楨立臨李璧碑》《徐楨立臨曹全、禮器碑》等大量山水、花鳥、人物、碑刻、對聯(lián)、扇面、幅條散落民間及多家圖書館、博物館。

徐樹鈞七子徐閎立(1891-1968)，字季含，室名讀有用書齋，監(jiān)生同知銜。湖南名老中醫(yī)。嘗在長沙、上海等地懸壺應診，后為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委員，湖南省文史研究館館員，中國中醫(yī)研究院西苑醫(yī)院內(nèi)科主任兼消化系統(tǒng)研究室顧問。第三屆全國人大代表。雖專研醫(yī)理，造詣精深，仍兼通古文辭，詩文書畫無不端莊典雅。書工各體，尤勝楷、隸。畫習花鳥，更以蘆雁為擅。

其二十世子孫出生在民國或解放后，多從事教育和醫(yī)療行業(yè)，以徐璋本、徐年本、徐黻本等較為杰出。

徐璋本(1911-1988)，清華大學物理系教授。與中國著名科學家錢學森同齡，同為美國加州理工學院的博士，且都是學導彈的，錢是搞導彈 制導，徐是搞反導彈的，錢學森和徐璋本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同在美國加州理工學院攻讀博士學位 ;錢學森在航空與數(shù)學系學習，1939年獲博士學位;徐璋本1940年獲博士學位。徐璋本歸國較早，回國后先在交通大學電信研究所任教。1952年院系調(diào)整后，徐璋本在 清華大學物理教研室工作。

徐年本，字艮如，號承盦，又號年如山人，別署湖湘野逸。一九五九年生於湖南長沙。幼承庭訓，得父兄指授詩古文詞及書法繪事。嘗獲藏家族五代十余人之詩、書、畫、印原作百十余品，因以名廬曰五世墨香齋。書畫傳家三百年。詩、書、印作多次參加省內(nèi)外展覽并赴日本展出。為湖南省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長沙土木建筑學會會員，長沙市篆刻研究會會員，湖南嚶鳴詩社詩刊編輯。湖南廣播電視大學人文學院教師。有《五世墨香齋法帖》《湖湘野逸印稿》《五世墨香齋詩文稿》。

徐黻本，中國藥科大學藥學院著名教授，有多篇論文在國內(nèi)外發(fā)表，在中醫(yī)學界有較大的影響。

羅鑒贈徐騰芳香山書屋文

長沙龍象山徐氏從第十六世到二十世，形成五世墨香。來看看長沙徐氏源流：

徐氏源于黃帝九世孫伯益，佐大禹治水有功，由虞官封邑侯，賜姓贏，妣氏孺人，生子二：天英（襲贏姓）、若木。若木公封東海郡徐國君，子孫后以國為氏，史稱東海堂徐氏。遷湘始祖徐志洪（1342-1423），字無垠，號廣亭，原籍江西南昌府豐城縣大順鄉(xiāng)。明洪武時與兄弟志德、志高、志海、志道、漢高、仲賢、志錦、美玉八公遷浙江衢州，轉(zhuǎn)遷湖南。志洪公卜居長沙省垣驛步門外，九公后裔分布于長沙、善化、湘陰、湘潭、寧鄉(xiāng)、瀏陽、益陽、平江、醴陵等地。明嘉靖2年（1523）志洪房纂修草譜，清乾隆25年（1760）志洪房創(chuàng)修族譜，乾隆34年（1769）志洪房續(xù)修，道光9年（1829）九房始行合譜，同治2年（1863）續(xù)修，1912年三修，堂號東海。嘉慶年間九房建總祠于省城東長街（今長沙市蔡鍔中路徐祠巷八路軍駐湘辦事處），稱為徐氏總祠。

長沙徐氏宗祠圖

志洪公明永樂二十一年（1423）歿后葬臨湘都四甲龍象山荷葉塘（現(xiàn)長沙市望城區(qū)茶亭鎮(zhèn)戴公橋村）。二世：志洪公娶姜氏李氏，子三：敵、壽、聰。三世：敵公，字均仁，娶繆氏，生子一：子榮。子榮公，字安富，號藝黼。四世：子榮公生子三：文應、文奎、文斡。文奎公，字星吉，號沖宇，永樂副貢。五世：文奎公生子一：騰芳；文斡公生子一：馥芳；后衍為兩大房。徐騰芳生子三：則誠（字有孚）、則明（字達聰）、則文（字有斐）；徐馥芳，字立山，生子一：則龍（字上善）。后分為四支，其子孫分居龍象山、牌樓塅、徐家灣、包家園、洋江塅（湘陰）、當頭沖、田伽山、學士橋（省城）、檀木嶺等處。長沙龍象山徐氏宗廟位于長邑臨湘都徐家灣（現(xiàn)長沙市望城區(qū)茶亭鎮(zhèn)戴公橋村，今毀）。志洪公子孫始稱長沙龍象山徐氏。其第十九派子孫徐崇立曾輯《龍象山徐氏四科試卷》。

長沙望城茶亭戴公橋附近的龍象山就是長沙龍象山徐氏的祖居地和發(fā)源地。志洪、志德、志高、志海、志道、漢高、仲賢、志錦、美玉九公的子孫統(tǒng)稱為長沙徐氏，總祠位于省城東長街（今長沙市蔡鍔中路徐祠巷八路軍駐湘辦事處）。

長沙龍象山徐氏從十六世到二十世形成五世墨香，其第十五世祖徐光楚，徐賓上次子，以孫徐棻貴。其第十四世祖徐賓上，徐銓子。以曾孫徐棻貴。其第十三世祖徐銓，徐會先子。其第十二世祖徐會先，徐登林三子。其第十一世祖徐登林，徐億動長子。其第十世祖徐億動，徐湖春長子。其第九世祖徐湖春，徐映遠之子，明太學生。其第八世祖徐映遠，徐大賢之子，明邑庠生。其第七世祖徐大賢，徐則文之子，明貢生。其第六世祖徐則文，徐騰芳三子，明邑庠生。

長沙龍象山徐氏不能不提其第五世先祖徐騰芳（1441-1533），字若云，號香山，邑庠生。少受庭訓，六歲知讀書，十二歲能詩。十四游于庠，為文如泉涌風發(fā)，千百言援筆立就。年二十二中天順鄉(xiāng)壬午科舉人。誥授中憲大夫。1465年實授陜西扶風縣知縣。明成化十三年（1477）遷任廣東肇慶同知。明成化十六年（1480）官廣東肇慶知府。在職以公恕著稱，50歲致仕歸里后結(jié)碩德名儒為“湘山十老會”，詩酒琴書，歲時燕樂，為湘中名紳。書擅真草，尤精小楷。詩書之澤，至今以道德名譽聞。其行誼聲烈，崇祀鄉(xiāng)賢祠。長沙府縣志列傳。著《鹿鳴詩集》若干卷行世。 享壽九十四歲，逝后葬長邑臨湘都四甲戴公橋上首楓樹嶺（今長沙市望城區(qū)茶亭鎮(zhèn)戴公橋村）。

徐騰芳在龍象山構(gòu)茅屋數(shù)間，題其亭曰“龍山書屋”。凡經(jīng)、傳、子、史、象緯、地理諸書無不博通。明南京給事中茶陵人羅鑒作《贈徐君香山書屋（有序）》。明長沙知府周哲作《贈徐君香山龍象山書屋》。徐騰芳聞名于時，有明布政使何楚英作《送徐君香山陛肇慶府尹》《贈徐君香山告歸》、明兵部侍郎邑人王偉作《寄贈徐君香山告歸》、明進士鄒一新和劉定之分別作《輓徐君香山》、長沙知府周哲作《徐君香山像贊》等詩文留傳于世。

徐騰芳墓圖

分析長沙龍象山徐氏五世墨香的人文密碼，筆者認為，藏書讀書治學就是這個家族興盛的密碼。對于一個家族而言，藏書讀書是家族最好的習慣，以家學傳承，是一個家族經(jīng)久不衰的動力和源泉。從第五世徐騰芳建龍象書屋，到第十六世徐國搢富家藏聚群書，建梅花書屋。十七世徐夔益博覽古書；徐棻藏書數(shù)十萬卷，手不釋卷。十八世徐樹銘家有藏書數(shù)十萬余卷，雖耄耋之年，仍猶勤學不倦，其“澄園”藏書樓、“閱古樓”收藏圖書、名帖、書畫甚富。徐樹鈞收藏金石墨拓、歷代名家字畫數(shù)千種，秦磚漢瓦數(shù)百種，書擅各體，作品宏富。十九世徐顯立富家藏，聚群書，往來皆俊士。徐閎立雖專研醫(yī)理，造詣精深，仍兼通古文辭，詩文書畫無不端莊典雅。正因如此，長沙龍象山徐氏家族才人才輩出，興盛數(shù)百年，這與徐氏家族重視藏書讀書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清代姚文田說：“世間數(shù)百年舊家無非積德，天下第一件好事還是讀書?！辈貢x書是一個家族最好的習慣，從古至今，在學問、行業(yè)上有所成就的名師大家，無不是熱愛藏書讀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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