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見:跌宕雄邁隋大業(yè),婉轉(zhuǎn)風流洛陽城
任見:跌宕雄邁隋大業(yè),婉轉(zhuǎn)風流洛陽城
跌宕雄邁隋大業(yè),婉轉(zhuǎn)風流洛陽城任 見
—01—
公元604年,深秋時節(jié),草橙樹黃。
臺上臺下,執(zhí)戟衛(wèi)士四向而立,大隋帝國的一般臣僚們分東西兩排,在臺前站定,大隋天子楊廣在近臣的簇擁下,走出帷帳,端步登上高臺。
隋煬帝身后緊跟著的,是尚書左、右仆射楊素和蘇威。
高臺上,巨大的黃羅傘蓋在風中飄動著流蘇。傘蓋下,楊廣輕捻髭須,望著眼前沃野平闊的洛陽川。
北邙山連綿百里,將滔滔東去的大河擋在身后,洛陽從來沒有遭遇過黃河水患,不過每每江山易手,英雄角力,這里總要飽受一輪輪戰(zhàn)火的燒燎,劍戟的耕犁。
向西看,蜿蜒著洛陽通往關(guān)中的官道,官道盤桓于洛水岸畔,漸漸遠行。
首陽屏障于東。南方,伊闕山和香山壁立成闕,伊水由中而出,東去與洛水匯合。戰(zhàn)國時代秦將白起大敗韓魏聯(lián)軍斬首二十余萬,便在伊闕山下。
—02—
古時空氣清新,目望遙遠,站在北邙之巔,隋煬帝楊廣顯然被正南方遠處的天造壯闕吸引了。
楊廣的目光久久地駐留在伊闕之間,不禁嘆道:“此非龍門耶?自古何因,不建都于此,而偏東耶?”
隋朝之前的漢魏故城,在偏東十八里的地方,故而隋煬帝有此一問,伊闕也從此有了“龍門”的稱謂。
身后右仆射蘇威聽得真切,立馬緊步上前,朗聲奏道:“自古非不知,以俟陛下!”前朝不建,是留著等陛下來建的呀!真會說話。
其實,更加遙遠的東周曾經(jīng)在此地建立都城,只是荒敗消隱了而已。
楊廣此行,目的非常明確,建新都之意已決,這趟是來考察地形的。手下群臣自然心中有數(shù),也都想在這歷史性的時刻露一把臉,在新皇面前多一點表現(xiàn)。
十一月十日,楊廣決定明年改元“大業(yè)”,并下達了歷史上著名的營東京詔。
—03—
大隋遷都洛陽,“大業(yè)”當有作為,隋煬帝一詔定之。
其實,隋文帝時代即有遷洛之議,當時江南名士陸知命上《太平頌》,建言楊堅,“保太平,應都洛”。
當時,隋剛建大興城不久,楊堅又以崇儉著名,不可能連續(xù)折騰搬家的事了,所以有議而未果。
大隋營建洛陽,除了楊廣于詔書中所提及的因素,從當時軍事、經(jīng)濟諸方面分析,亦為必要。
隋承北周而起,以僻處西隅的秦隴關(guān)中為根據(jù)地,進而南下,統(tǒng)一中國。統(tǒng)治者多為關(guān)隴勛貴,而外族侵擾,突厥和吐谷渾,亦多來自西北,建都關(guān)中,便于指揮抗擊。
統(tǒng)一全國后,東部地區(qū)幅員廣大,人口眾多,長期受東魏、北齊統(tǒng)治,入隋后,不安定因素很多。
江南大片國土,復雜性超過關(guān)中,南陳亡國后,江南人士心懷驚恐,離心力更強。雖說南人的反叛都被鎮(zhèn)壓了,但“況復南服遐遠”,隋王朝老覺得鞭長莫及。
—04—
洛陽“世稱朝市,上則于天,陰陽所會,下紀于地,職貢路均”,實在是最為理想的帝王之宅基。
再說,洛陽經(jīng)濟水平超過關(guān)中,這是經(jīng)濟重心逐漸南移的必然結(jié)果。
關(guān)中雖也屬膏腴之地,但秦川面積有限,跟一望無際的黃、淮大平原相比,其分量自然下落了。
由于皇家所居,關(guān)中人口增加,“地狹人繁”,使糧食供給發(fā)生困難,隋文帝還一籌莫展呢,曾因為關(guān)中“大旱人饑” ,率關(guān)中戶口,“就食洛陽” ,被稱為“逐糧天子” 。
關(guān)中之種種弊端,在新天子隋煬帝看來,難以容忍,與其“就食洛陽”,不如遷都洛陽,使“水陸通,貢賦等” ,利國又利民。
皇上拍了板,國家重點工程中的重點工程上馬了。
離開破敗的漢魏洛陽故城,向西十八里的伊河、洛河匯流地帶被確定為隋洛陽新城址。
—05—
當年冬天,劃灰線,定木樁,先用水平法測地面高下,以削高填低,整平土地,以測日出日落的標桿之影法,在白天參正午最短之日影,夜間參北極星,確定道路和城門朝向的標準方位。
公元605年——大業(yè)元年,春三月,百萬軍夫、役工,齊集洛陽,轟轟烈烈的新都營建大會戰(zhàn)全面展開。
三月吉日,隋煬帝詔尚書令——國務總理楊素、納言——總檢察長楊達、將作大匠——建設(shè)部部長宇文愷,以及閻毗、裴蘊、裴矩、何稠、元弘嗣等,組成“新都洛陽建設(shè)指揮部”,負責營建新洛陽。
據(jù)《隋書·食貨志》載,楊素代表朝廷,是工程總指揮長,楊達是前任的工部尚書,副總指揮長,宇文愷是總工程師。
楊素、楊達、宇文愷們,決心為大隋建造一座規(guī)模氣勢空前絕后的新洛陽,大洛陽。
—06—
宇文愷是鮮卑人,早年楊堅替周自立時,大殺宇文氏,他也在清洗之列。但因宇文愷家族與北周宗室宇文氏并非同一先祖,加之其兄宇文忻擁戴楊堅有功,楊堅飛馬傳敕,留得小愷一條活命。
宇文愷出身武將世家,卻對弓馬刀槍不感興趣,喜歡博覽群書,尤其愛好建筑方面的學問,北周時他就已經(jīng)供職于工部,擅長大策劃,大營造,大制作。
宇文愷“揣帝心在宏侈,于是東京制度窮極壯麗,帝大悅之”。
古人營建國都,有一定的規(guī)格法式?!犊脊び洝吩唬骸敖橙藸I國,方九里,旁三門,國中九經(jīng)、九緯……”其中王宮要正對中經(jīng),即正中的街道,中軸線。
實際上各朝都因地制宜,沒有教條地按照古法去做。
據(jù)文獻資料和考古證實,隋都洛陽城也沒有死板硬套,選址于漢魏故城之西約二十里,由郭城、皇城、宮城三大部分構(gòu)成。
—07—
皇宮建在全城地勢最高的西北角上。這里是全城最高處,且風景秀麗,可俯視全城,南望伊闕。
顯然,皇宮位于全城最高處的布局,更突出了皇權(quán)的至高無上,體現(xiàn)了大隋王朝俯瞰天下的氣勢。
宮城、宮內(nèi)的三大殿、皇城、皇城的主街道以及外郭城的正門,都正對著南面二十里開外的伊闕龍門!
大隋洛陽,宮城“在皇城北”,“都城之西北隅” ,“有隔域四重” 。
隋宮城北對曜儀門——又號“曜儀城”,其北有圓壁門——號“圓壁城” 。
大隋洛陽宮城,系中國歷史上規(guī)模最大者,后世的紫禁城是無法企及的,我們現(xiàn)在所看到的明清北京紫禁城,其規(guī)模還不及隋唐東都宮城的三分之一。
皇城其北,其東,為含嘉倉,乃國家糧食儲備庫。倉有城,號“含嘉城”。
據(jù)測算,含嘉倉城若貯滿糧食,足夠數(shù)十萬人一年的食用。隋煬帝再不用像他爹一樣,做“逐糧天子”了。
—08—
洛陽郭城,“南廣北狹,凡一百坊,市居其中焉”,“都內(nèi)縱橫各十街,分一百三坊” ,“每坊東西南北各廣三百步,開十字街,四出趨門” 。
新洛陽的定鼎門街,寬度百步,上東街、建春街,各寬七十五步,分別跟定鼎門街九十度交叉,長夏門、厚載門、永通門、徽安門、安喜門及當掖門等街,各寬六十二步,其他小街,各寬三十一步。
據(jù)遺址發(fā)掘可知,隋洛陽城的宮城,東西壁各長約一千三百米,城墻內(nèi)外均包砌磚塊,中間夯筑黃土。寬約十五米,西南隅厚達二十米。
宮城,即紫禁城,又曰“禁省”,殿堂林立,有乾陽殿、大業(yè)殿、文成殿、文清殿、修文殿、儀鸞殿、觀象殿、觀文殿、含涼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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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乾陽殿是舉行大典和接待重要外賓之所在,金碧輝煌,最為華麗。
“基高九尺,從地至鴟尾高一百七十尺,十三間二十九架,三陛軒,六捏鏤檻,欒護百重,粢拱千構(gòu),云楣彩柱,華攘璧趟,窮軒甍之壯麗,其柱大二十四周,倚井垂蓮,仰之者眩曜,南軒垂以珠絲網(wǎng)絡,下不至地七尺,以防飛鳥,四面周以軒廊,坐宿衛(wèi)兵”。
大業(yè)殿、文成殿,是商議軍國大事的場所。
安福門內(nèi)北院是天子寢殿,亦“雕飾最華”者。
整個宮城,遍植枇杷、海棠、石榴、梧桐及各種名藥奇卉,風景如畫。
—10—
皇城,三條大道貫通南北,大道之側(cè),建有社、廟、府、寺,是百官衙署和禁軍衛(wèi)府的駐地。
皇城正門是端門,兩邊是左、右掖門,右掖門內(nèi)有個“子羅倉”,也是座糧庫。
郭城,即是外城,也叫羅城,布滿百官府第和百姓街坊。
據(jù)發(fā)掘顯示,隋洛陽郭城,平面近似方形,四壁各長約七千米,規(guī)模宏偉,整齊有序。
洛陽郭城,正南門為則天門,渡天津橋,南通伊闕,北對端門至定鼎門的南北大街,叫天津街或天街,寬一百二十一米,長約八里。
天津街是全城中軸線,主干道,兩邊栽植櫻桃、石榴、榆、柳,“中為御道,通泉流渠”,夾道成蔭,流水成景。
洛水,自西而東,穿過大隋洛陽城,洛水上建有橋梁四座。
除洛水外,城中還有伊水、瀔水穿流,漕渠交通。
—11—
隋新洛陽城辟建了三處貿(mào)易市場。北者為通遠市,西者為大同市,南者為豐都市,各占兩坊之地,且都傍著便于船只駛行的河渠,貨船可直達市中。
大隋洛陽城內(nèi),佛塔祠廟林立,還建有“四方館”、“胡祆祠” 、“祆神廟” 、“波斯胡寺”等,以接待外國和少數(shù)民族使者。“祆教” ,由波斯人所羅亞斯特所創(chuàng)立,崇拜火,俗謂拜火教。
首都,少不了各地駐京辦事處,為各郡長官朝見天子的住所。
洛陽新城建設(shè)的順序,是由內(nèi)向外。宮城工地最早開始,密密麻麻的軍夫,計有七十萬之眾,運輸隊伍延袤三十余里。
長官督責嚴苛,工程苦累交加,以至于東起城皋——今天的河南滎陽,北達河陽——今天的河南孟州,有關(guān)部門運載民工死尸埋溝填河的車輛不絕于道?!懊吭螺d死丁,東至城皋,北至河陽,車相望于道”。
—12—
隋唐時代,建造城墻,法為“挖槽版筑”。
挖槽就像今天的開挖地基,城墻厚度十五到二十米,開挖的基槽至少要在二十五米左右,有的地方一直挖到地下的卵石層,然后在上面鋪上紅土夯實。
出了地面后,兩邊用模板固定,中間填以大概一尺厚的黃土,用夯砸實后,將模板高移,再筑一尺高。夯到需要的城墻高度,撤去模板,加蓋頂磚,城墻就好了。
古代的夯土城墻,甚是有趣,有的厚度超過高度,這樣的城墻,只可能局部坍塌,不可能整體倒下。
大隋洛陽紫禁城,巍峨壯觀,宮墻內(nèi)外各用五層青磚包砌,磚砌層內(nèi)外各達一米左右,整整高出大隋長安宮城城墻一丈三尺。
—13—
非但宮城,洛陽的皇城、外郭城城墻,也全部都用青磚包砌,這在當時的城市建設(shè)中幾乎屬于孤例。因為那時候的長安,三重城墻也都是土質(zhì)立面,僅在城門外輪廓和城墻拐角處砌裝有少許青磚。
城墻內(nèi),是規(guī)模龐大的宮殿群,諸殿基及諸墻院,又役十余萬人。
算下來,整個洛陽都城的營建,共征調(diào)木工、瓦工、金工、石工十多萬人,好多工匠因在此役中的華美表現(xiàn)而深受官方賞識,在工程完工后不久,被政府由各地遷居到了新都,安排到了洛河南岸東邊臨河的幾個專業(yè)里坊居住。
宮城和皇城的建設(shè),需要大量的磚瓦,于是乎洛河以北的宮城、皇城工地內(nèi)外,大大小小數(shù)十個磚瓦窯場被建立起來,煙火晝夜不絕,摻雜于螻蟻般涌動的筑城人群中,烘托出熱火朝天、蔚為壯觀的景象。
—14—
中國傳統(tǒng)建筑和西方建筑比較起來,一是用料不同,二是結(jié)構(gòu)有異。
隋唐以前的中國建筑,大多為夯土墻壁,所以即便是普通的一堵屋墻,有個兩米厚也不足為奇;西方建筑則多用石塊砌筑,一砌到頂。
中國古代建筑一般都有內(nèi)在的木料框架,因此大型、超大型的建筑宮殿,木料的選擇至關(guān)重要。
隋之前,洛陽為都,已歷周、漢、魏、晉,五代,城池屢毀屢建,每一次新生,都以周邊生態(tài)的犧牲為代價,伊洛一帶,甚至整個中原地區(qū),有點樣子的林木已被砍伐殆盡。因而建筑新宮殿所需的大木料,要從遙遠的豫章郡運來。
豫章,即今之南昌,隋朝時候,山深樹大。
《貞觀政要》卷二中說,隋室初造之乾元殿,“楹棟宏壯,大木非近道所有,多自豫章采來,二千人拽一柱,其下施轂,皆以生鐵為之,中間若用木輪,動即火出。略計一柱,已用數(shù)十萬,則余費又過倍于此?!?/p>
—15—
路途運輸,極其艱辛。從豫章郡采集大樹用為宮殿的大梁巨柱,一棵要兩千人才能拖得動,所用平架輪車,行一二里,鐵輪子便壓壞了,只好由數(shù)百人尾隨,鑄鐵,搬運,專門供應車輪。
路上不停地更換車輪,運輸非常緩慢。一棵大樹運到洛陽,不算沿途食宿費用和鐵輪車成本,僅腳力一項,即花費數(shù)十萬工,其他花費更是巨大。
工役勞苦不堪,一半人累死在運輸途中。
隋唐洛陽城遺址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地。大體包括今天的洛陽市區(qū),北接邙山,南對龍門,地跨洛河兩岸。
考古發(fā)掘證實,隋洛陽外郭城,東北角在唐寺門村,西北角在苗南村,東南角在城角村,西南角在古城村,城垣周長約二十八公里,略呈正方形,共有八座城門,以南面中門之定鼎門最為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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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洛陽建設(shè)一期工程,于公元606年即大業(yè)二年春天完竣。
堂堂洛邑,皇皇大都,即將橫空出世,演繹它未來五百多年的跌宕雄邁、婉轉(zhuǎn)風流。
洛陽與長安之間,崤山、函谷相連,“峻阜絕洞,車不可方軌”,為了改善這種惡劣的交通狀況,隋煬帝又“廢三崤舊道,令開嵏冊新道” 。東西交通為之改善。
復征黃河以北十多個大郡的民工,在太行山里,開出一條快速路,北達于并州太原府,使東都洛陽的北部交通煥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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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建洛陽新城的同時,隋煬帝為確保洛陽安全,又大興工役, 修筑了一系列拱衛(wèi)東都的國防工程。
譬如,“詔發(fā)丁男數(shù)十萬,掘塹,自龍門東接長平、汲郡,抵臨清關(guān),渡河,至浚儀、襄城,達于上洛,以置關(guān)防”。
所謂“塹” ,即是阻斷交通的長溝。
“隋煬帝長溝” ,這項規(guī)模宏大的數(shù)百公里工程,自洛陽以北兩百里開外修起,橫跨今山西、河北、山東數(shù)省,橫斷于華北平原,延綿數(shù)千里,并在沿線各地設(shè)置哨所,構(gòu)筑了一條大包圍圈似的洛陽防線。
“隋煬帝長溝”這項工程浩大的國防工事,其作用是隔阻騎兵,目的在于防止北方的叛亂。
隋煬帝開挖長塹,可能是鑒于漢王楊諒反叛,可能用以對付北疆游牧族的鐵騎。
不過長塹作用有限,數(shù)年后隋煬帝又大興工役,修筑長城,用以防范塞外的突厥騎兵。
—18—
在中國歷史上,萬里長城和秦始皇的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就是說,戰(zhàn)國后期就修建長城了。
隋煬帝修過兩次長城,每次個把月,一在公元607年,一在公元608年。
前次“發(fā)丁男百余萬”筑長城,“西距榆林,東至紫河,一向而罷,死者十五”,累死的民工有二分之一。
后次,“發(fā)丁男二十余萬筑長城,自榆谷而東”。
當時,緣邊諸郡遭到旱災,本來民夫饑餓,又修建長城,結(jié)果造成一片凄慘景象。
隋煬帝沒有感到自己有過錯,親至邊塞視察時,為古詩《飲馬長城窟行》,以示群臣,氣勢非常豪邁。
蕭蕭秋風起,悠悠行萬里。萬里何所行,橫漠筑長城。豈臺小子智,先圣之所營。樹茲萬世策,安此億兆生……
—19—
大隋洛陽建設(shè)的二期工程,要數(shù)西面緊靠京城的西苑,又稱芳華苑,“周二百里”,保守估算也折合現(xiàn)在的六百平方公里。
洛陽西苑,水系水網(wǎng),四通八達,宮閣園囿,星羅棋布,亭臺樓榭,綴飾其間。
西苑內(nèi),方圓數(shù)百里的各個工地上、建筑工、裝飾工再加上運輸工,役工總數(shù)超過三百萬人,創(chuàng)造了中國歷史上單個工程用工量的一個空前也可能是絕后的記錄。
西苑內(nèi)的主要行宮,叫顯仁宮?;始业倪@處近郊行宮,是宮城建設(shè)二期工程中的重點所在。風景旖旎,宮室富麗,“游賞之美,以斯為最” 。
從《隋書·食貨志》看,顯仁宮周圍,苑囿連接,北至新安,南及嵩山,西至澠池,周圍數(shù)百里,“詔天下境內(nèi)所有鳥獸草木驛至京師洛陽”。
為西苑建設(shè),“易州進二十箱牡丹”。洛陽,從此有牡丹了。
20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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