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武漢之根,盤龍城的前世淵源
人類逐水而居。這就決定了武漢城史的開篇是水的故事。
1997年年初的一天,武漢市漢南區(qū)奇石愛好者毛湊元,在紗帽山下長江邊青沙中撥拉出一件頭骨化石。經湖北省考古研究所專家及中國科學院院士賈蘭坡教授等鑒定,認為此頭骨為女性個體,年齡在30歲左右。其形態(tài)特征比北京猿人頭骨更接近現(xiàn)代人,可能處于晚期智人比較早的階段,與山頂洞人和資陽人的時代相當。因此地原屬漢陽縣,故該人頭骨化石命名為“漢陽人”。
就是這么“無意中的彎腰一撿”,從此,在已發(fā)現(xiàn)的中華民族古人類祖先中又添了一名新成員——“漢陽人”。盡管它有點模糊飄渺,但武漢值得談論的起源故事最遠可以推向距今約1萬至5萬年,有人類濯足于江漢之濱,留下清晰的足跡。
“人猿相揖別。只幾個石頭磨過,小兒時節(jié)?!?/p>
歷史上許多東西都消失了,最頑強的惟有地名。它們以活化石的身份存在,像歷史的星空落下的殞石,見證著人類的活動和城市的過往。武昌東湖西岸有個放鷹臺,傳說因李白在此放鷹而得名。它的土臺曾發(fā)掘出羼合稻殼的紅燒土、石斧、陶鼎等,是新石器時代的文化遺物,與屈家?guī)X文化與龍山文化大約同齡。說明距今一萬年至四千年,這里就生活著我們的祖先。遠古的歷史并非孤證,像洪山區(qū)老人橋、許家墩及棋子墩、東西湖區(qū)馬頭潭、漢南區(qū)金竹嶺、江夏區(qū)潘柳村……顯示原始聚落在武漢周圍上百處繁衍生息過。
在湖北省博物館和武漢市博物館,可以從灰陶器皿與穿孔石鋮中看到莽莽洪荒中的英雄群像,那是四千年前的江漢曙光;可以從紅陶坩堝與渦紋銅鼎中,看到周代的“漢陽諸姬”與南方楚人,一同在時空中消長……
然而,我對古老武漢地平線上最遠的矚望其實是一個老鴉窩。
那是一個冬天,陽光下的盤龍城一片鄉(xiāng)野氣象,湖邊蘆花飛白,田里稻棵刈盡,地表上的構筑惟有那棵楊樹上的老鴉窩了。若果沒有專家指點,你想象不出在遙遠的商朝,這里曾有一座640平方米的泱泱城池,而大地上的一切物象都是3500年的延續(xù)和傳承。
樹上落葉光光,就剩下一個老鴉窩。當時我有無比的激動,就像在山西洪洞看到了那棵大槐樹及樹上的老鴉窩時那樣。我的思緒漫漫,好像會晤到了遙遠的祖先,他們是武漢最早的城市居民。
1954年是解放后遭遇的第一場大洪災,對這座城市是極大的考驗。府河泛濫,黃陂人采先民之土護我堤防,取土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青銅器,從而叩響了沉睡多年的商朝南土之都。啊,盤龍城,祖先的命名很早就賦予了這片土地的神奇,等待著后人來揭示這千古之謎。經專家現(xiàn)場調查,發(fā)現(xiàn)了一處夯土城墻,它的東西北三面已經挖掉,僅剩南面一段。由此而發(fā)現(xiàn)“商代南土”的盤龍城遺址。后來經俞偉超、李伯謙等專家進行考古發(fā)掘,大量青銅器如龍披黃鱗橫空出世,震古鑠今,一段輝煌的城邑文明抖落塵土,與現(xiàn)實的陽光歷史性地握手。
歷史學博士程濤平先生認為,盤龍城的主人不是江漢土著居民,而是商王朝的派遣者,盤龍城是中原商人勢力擴張南漸的一級管理機構所在或大本營。盤龍城“前朝后寢”式宮殿基址,有人認為是一個方國都邑或大型軍事城堡,具有早期城市的特征。它是迄今為止所知的長江流域惟一商代古城,是武漢城市之根,也是長江流域城市之始。
盤龍城的存在和消失都沒有史書記載,留下還未“出土”的歷史之謎。但就是憑著這一實證,武漢是全國建城最早的特大城市,比北京、西安、廣州、上海、天津分別要早400年至2900年。武漢的城邑文明,自“商代南土”盤龍城為端始,就這樣一步步走過來,踏著3500年的漫漫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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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時漢 原籍湖北沔陽,1950年代生于漢口。曾作為“老三屆”下放農村,供職過《武鋼文藝》和《長江日報》,60歲前足跡到達全國所有行政區(qū)。大專學歷,主任編輯、一級作家、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主要作品有中篇《翻身農奴把歌唱》《英雄和他的塑像》《與你同行》等;長篇《白沙洲蘆家》《城市英雄——武昌首義世紀讀本》《大路朝天——穿越漢口中山大道》《十八芳華——與武漢同行》等;另有散文集《孤云獨去》《一意孤行》《孤帆遠影》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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