翥云文化| 明朝末任嘉定知縣的江南神童——錢默
錢默(1628——約1655),明朝末任嘉定知縣。從小才名遠(yuǎn)播,被譽為江南神童,十五歲進(jìn)士及第后任嘉定縣令。明清鼎革之際,錢默不顧嘉定百姓的再三挽留,棄官歸家,不久削發(fā)為僧,英年早逝。其短促的一生,留給后人長長的嘆息。
江南神童
錢氏是浙江大姓。五代時吳越國王錢镠一支,繁衍至晚明時,嘉善錢氏更加顯赫。錢默叔祖是有名的狀元輔相錢士升,祖父錢士晉,萬歷四十一年(1613)進(jìn)士。父親錢栴(zhan),是嘉善一帶極有名望的才子,早年創(chuàng)應(yīng)社,是復(fù)社的先聲,后來成為復(fù)社健將。崇禎六年(1633)中順天鄉(xiāng)試之后,錢栴便隨父前往滇南,一直被錢士晉倚仗為臂膀。錢士晉亡故,錢栴返回嘉善故里,筑園開徑,廣交江南名士,家中收藏金石、書畫、古代酒器、軍中帳幕等種種文物,知名之士躡胼結(jié)轡而來。崇禎末年,時局動蕩,錢栴摒去聲伎,研習(xí)兵法,撰《城守要略》一書。清兵入關(guān)、南京淪陷前后,錢栴與族人舉抗清義旗,聲勢浩大。南明弘光朝建立,因陳子龍舉薦任兵部郎中,巡視江浙城防。南京失守后,一直避跡鄉(xiāng)野,與女婿夏完淳等堅持抗清,順治四年(1647)在南京英勇就義,享年五十一歲。
錢栴有二子。長子錢熙,字漱廣,風(fēng)姿玉立,才氣縱橫,常與著名的少年英雄夏完淳唱和從游,后參與抗清,因病死于西塘,夏完淳曾寫下“千古文章未盡才”的悼語;次子即錢默。
錢默,字不識,生于崇禎二年(1629),從小有神童之譽。“五六歲即工詩歌古文辭,數(shù)千言立就”,二十歲時就有《孺子集》問世。與父親一起加入復(fù)社,以東林人士的承繼者自命,論文、交友、講學(xué),激濁揚清,砥礪名節(jié),揭露政壇弊端,提倡改革社會。
當(dāng)時與錢默同被譽為江南神童的還有著名的抗清少年英雄夏完淳。夏完淳,字存古,著名詩人夏允彝之子,明松江府華亭縣(現(xiàn)上海市松江)人,很小就聰明伶俐,六歲的時候便能寫詩作文,他比錢默小三歲,與錢默的妹妹錢秦篆聯(lián)姻。
(清)徐璋繪《夏允彝父子像》
出生于公元1631年的夏完淳是明朝著名詩人,亦是一位因抵抗清軍入侵而英勇殉國的民族英雄。據(jù)記載,公元1647年,夏完淳在浙東起兵抗清,由于叛徒出賣,導(dǎo)致兵敗被俘,最終在南京西市慷慨就義。有關(guān)夏完淳他犧牲時的年齡,歷史資料上的記載不甚詳盡,有說十六歲,也有記載為十七歲,然而夏完淳他犧牲時的年齡“未及弱冠”,卻是后世歷史學(xué)家普遍認(rèn)可的說法。
據(jù)清朝初年的民間文獻(xiàn)記載,公元1647年九月秋決的這一天,在南京西市的法場上,人潮涌動,共有四十三名抗清義士在鮮血淋漓的屠刀下英勇殉難,夏完淳便是其中最年輕的一位。
由于錢栴很喜歡這個女婿,因此他常在岳父家念書。錢默八歲時初見夏完淳,驚異于他的聰明才智,為他作《神童賦》一篇,其序曰:《神童賦》,為妹婿夏端哥賦也。年甫六齡,善慧深浚,解經(jīng)論史,妙通義致,賦以贈之。廣陳喻類,言神靈之侶,思寓清英,而鐘美菰鄉(xiāng),以表風(fēng)運,用多其引類,雖覆奢波于翰影,常亦吾所弗辭者也……
《神童賦》全文很長,文采弘麗,雖難免有堆砌詞藻之嫌,但其言辭之美,思路之奇,嘆為觀止。文章問世后,“遠(yuǎn)近傳布,讀者竦觀”,作者錢默和錢默稱頌的夏完淳同時名滿天下。崇禎十六年(1643),錢默年方十五,在科舉場上聯(lián)捷成為進(jìn)士,可謂少年得志。
著名的抗清人士陳子龍也驚訝于錢默和夏完淳的早慧,為他們寫了《題錢仲子神童賦后》:
予蓋交錢彥林、夏彝仲云。彥林子默,自其五六歲時,即工詩歌、古文詞,數(shù)千言立就。今年十三矣,思致益奇,著作繁富,高譽遠(yuǎn)流,咸許國瑞。其妹婿夏完淳者,彝仲子也,年六歲能熟經(jīng)史,操筆論古人得失,頗有端委……錢子默為作《神童賦》一篇,人既英特,文亦宏麗,遠(yuǎn)近傳布,讀者竦觀。二子信皆異器,方今所少也……二子勉之,專精神,正學(xué)術(shù),斂浮譽,長智慮。異日為國家任重事,如劉李輩,各世其家聲,予敢自附許郭也。
《陳子龍像》
陳子龍(1608-1647年),初名陳介,字人中,改字臥子,南直隸松江華亭(今上海市松江區(qū)),明朝末年大臣,著名學(xué)者,工部侍郎陳所聞之子。
崇禎十年,中進(jìn)士,論功擢兵科給事中,命甫下而明亡,繼而任南明弘光朝廷兵科給事中。清兵攻陷南京,糾集太湖民眾武裝組織聯(lián)絡(luò),開展抗清活動,事敗后被捕。永歷元年(公元1647年)五月十三,投水殉國。
陳子龍當(dāng)時是名滿天下的詩人,被公認(rèn)為“明詩殿軍”、一代詞宗,他既是明末著名抗清英雄,又是東南文壇盟主。陳子龍在文章里盛贊錢默和夏完淳是少見的“異器”,尤其是錢默,甚至被贊許為“國瑞”,可見其天才橫溢。陳子龍還在文中對他們寄予厚望,希望他們來日成為國家棟梁。兩位神童在家庭、親朋、師友們共同營造的濃郁的學(xué)術(shù)氛圍里也愈加專心治學(xué),小小年紀(jì)都有文集問世,前途一派光明,然而明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fēng)暴,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軌跡,也將兩個神童的命運推向了不同的終點。
少年知縣
崇禎十六年(1643),錢默中進(jìn)士,然而,時局動蕩,碾碎了讀書人的平靜生活。先是李自成進(jìn)京,接著崇禎帝自殺,再后來清軍入關(guān)并長驅(qū)直下江南,錢默未及選官便回到故里嘉善。1644年6月,祁彪佳巡按蘇松,委任年方十六的錢默為嘉定知縣(一說任光澤縣令后補嘉定縣令)。錢默在任期間,疏浚鹽鐵塘、顧浦、吳塘、練祁等河流,開通城之西環(huán)南北及城中河。侯峒曾對錢默的行政才能大加贊揚:“使立政者皆若是,世之治也……豈特一邑哉,雖治天下其可也?!笔窌涊d錢默“知嘉定縣,有強項聲。開瀏河,籍役賦功,民用不擾”。
可是歷史并沒有給這位少年知縣更多施展才能的機會。清兵勢如破竹,形勢很快危及到南方。清順治二年(1645)五月初九日,清兵破南京,南明弘光帝南逃,嘉定城內(nèi)謠言四起,到處傳說“滿清頒布了殘酷剃發(fā)命令,留頭不留發(fā),留發(fā)不留頭”,一時之間,社會震動,人心惶惶。不久城內(nèi)又傳說明朝降將徐州總兵李成棟的兵隊空前野蠻,一路燒殺搶掠,白晝當(dāng)街輪奸婦女,到處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將經(jīng)嘉定而至吳淞。全縣人民高度緊張,婦女們更恐慌。身為富家子弟的少年書生錢默哪里經(jīng)歷過這樣可怕的局面,逐漸萌生了掛冠回家的心思。五月十三日,錢默第一次試圖乘著夜色逃跑,被民眾發(fā)覺后攔住并再三懇請他抗清保城,于是被動留下。他與嘉定民眾商議由各鄉(xiāng)挨戶抽丁組織鄉(xiāng)兵,城區(qū)則成立團(tuán)練維持治安。有了政府官員的主持,嘉定民眾抗清勇氣倍增,大家熱烈捐助糧食、布匹、錢財、兵器,鼓勵子弟應(yīng)募,在城的士大夫也各部署一切。一時之間,年輕力壯者爭相報名,不多幾時,入團(tuán)者達(dá)幾千人,白天認(rèn)真訓(xùn)練,入夜分頭巡邏四門,戒備一切。
當(dāng)時有個叫須明征的太學(xué)生,是侯峒曾妹夫的侄子,平時習(xí)武,成為當(dāng)?shù)?a href='/minbing/' target=_blank>民兵的首領(lǐng),他暗懷向清兵投降的心思,表面上卻積極備戰(zhàn),并再三向縣府討要備戰(zhàn)資金和武器。錢默雖然被百姓強留下來主持嘉定的抗清大局,然而畢竟年幼,對亂局一籌莫展,拿不出有力的辦法,而須明征又挾兵自重,把持了衙門大權(quán),實質(zhì)上已經(jīng)架空了官府。五月十四日,探報得知清政府委派的安撫使周荃從蘇州到太倉又單騎來到嘉定,知縣錢默與城里士紳都走避,周荃從容取走縣印冊籍后竄回太倉。情勢越來越緊急,嘉定團(tuán)練派人請求吳淞總兵吳志葵快速派兵駐城,加強防守實力,同時專人到太倉催促援兵。錢默也連續(xù)飛書吳志葵求救,而吳志葵患得患失,按兵不動,太倉也無援兵到來。十五日,嘉定的書生們云集到縣衙門索取廩糧(官府每到一月便發(fā)給學(xué)生的膳食津貼)、參加鄉(xiāng)試交納的考試費以及私下送給考官的禮金,眾人捋袖伸臂大呼,小吏散兵乘勢搶奪,城中亂象叢生。錢默束手無策,只好把府庫里的錢全搬到大堂上任人拿取,又開啟軍庫,聽?wèi){軍民百姓自取軍器火藥。當(dāng)時只有放在西門城樓上的武器,因為鎖比較難開,還有部分保存,但后來吳志葵領(lǐng)兵來嘉又取走一部分武器,這導(dǎo)致后來黃淳耀和侯峒曾領(lǐng)導(dǎo)守城時武器短缺,抵抗乏力。
明嘉定黃淳耀、侯峒曾墨跡
上海翥云藝術(shù)博物館 藏
清軍南下風(fēng)聲愈來愈緊,江南地方官紛紛出逃,嘉定一些吏卒也聞風(fēng)逃走。眼看山河破碎,兵禍連結(jié),明軍全線崩潰,敏銳的少年天才判斷嘉定的抗清斗爭只是無望的掙扎,他再次心灰意冷,堅定了退隱回家的念頭。臨行前錢默試圖用重金賄賂吳志葵,求他派兵護(hù)送自己出境,并寫下鬧事的數(shù)十人姓名讓其捉拿。五月三十日,未及等到吳志葵的軍隊前來,錢默第二次不辭而別,丟下國難當(dāng)頭的嘉定鄉(xiāng)紳和百姓,乘船離開了嘉定城。在嘉定百姓急需主心骨、嘉定城急需守衛(wèi)之時,作為知縣、父母官的錢默的離開無異于逃跑,所以被后來的史書上廣泛地批評為“軟弱”。
明朝委派的末任嘉定知縣錢默走后,官腔十足的蘇州人張維熙于六月二十四日到任,這是清朝委派的第一任嘉定知縣。張維熙到嘉后立即執(zhí)行清政府的剃發(fā)令,于是更激起了民眾的抗清決心,他們聯(lián)合起來趕跑了張維熙,共同推舉侯峒曾、黃淳耀為首領(lǐng),舉起“嘉定恢剿義師”的大旗,與清軍反復(fù)斗爭,兩個月內(nèi),大小戰(zhàn)斗十余次,犧牲民眾二萬余人,在歷史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嘉定三屠”。
見證了“嘉定三屠”的古城墻 李華成/攝
削發(fā)為僧
反清、反剃發(fā)的斗爭在江南至為激烈,席卷了松江、吳江、崇明、昆山、嘉興、宜興、長興、新城、常熟、太倉、太湖、績溪、徽州、寧波、余姚、泰和、會稽、漳州等地,整個江南在流血,正義與變節(jié)在博弈。告密、暗殺、賣友求榮等行徑比比皆是,然而更多的是人民不屈不撓、前仆后繼的反抗斗爭,其中揚州、江陰、嘉定等地人民的抗清斗爭最為慘烈。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錢默的家鄉(xiāng)嘉善也不平靜,錢默的父親錢栴、長兄錢栻與妹婿夏完淳都成為著名的抗清斗士。順治三年(1646),錢栻積勞病死,順治四年(1647)閏六月底,清廷追捕陳子龍至錢栴寓所,錢栴遂被緝捕。審訊者以為,“栴不死,吾輩度不保。”九月十九日,錢栴與女婿夏完淳等共34人在南京英勇就義,卒年五十一。錢栴妻徐氏得信后在家設(shè)下宴席,與姐妹話別后從容投河而死。在兄、父、母等眾多親人先后罹難后,錢默在黃山削發(fā)出家,居擲缽禪院,皈依無易大師,名成回,又名智燈,字無知,號霜華道人。錢默出家后的行蹤漂泊不定,有人說他成了行游僧人,不知所終,也有人說他最后葬于浙江云門顯圣寺,留下詩集《吹蕭草》。從現(xiàn)有的史料看,可能后一種說法更靠譜。
歷史上每次朝代的更替,都會引起社會的劇烈動蕩和政治力量的重新組合,有人頂禮膜拜新君,有人殉難死節(jié)舊朝,也有人心存故朝歸來的念頭藏身于殘山剩水,他們是最可憐的帝國遺孤,但最終只等來“天命不佑,明祀永絕”。人間最苦是飄零。從名滿天下的神童到逃禪隱居的僧人,從為官一方的知縣到漂泊天涯的難民,堅守大明遺民身份的霜華道人內(nèi)心的凄苦可想而知。據(jù)清朝人顧公變的《丹午筆記》記載,霜華道人卒年二十八歲。二十八歲,正是花樣年華,而遭遇國破家亡、內(nèi)心抑郁難伸的一代神童卻就此凋零,“高譽遠(yuǎn)流,咸許國瑞”的傳說也從此一并埋葬。顧公變曾試圖搜集霜華道人的《吹蕭草》和早年的《神童賦》,都沒有見到,但在《黃山志》中得其《黃山歲暮懷凈土詩自序》文一篇。據(jù)推測此文寫于霜華道人去世的前一年,字里行間,亡國的傷痛始終無法平復(fù),亡國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作者再三感嘆變化無常的世事和短暫的生命,酸楚悲涼、卻又堅守“素志”的遺民心理在文中一展無遺。
燈蓬吹樵徑,枝寄梵宮。乞食黃山之巔,息杖缽峰之下。詠叢生之桂樹,歲暮愁多;采療饑之蕨薇,霜深履薄。皈命空王之法,頗亦有年;洗心清泰之鄉(xiāng),時乎不再。此中云谷,本自云棲;昔日蓮池,今猶蓮社。法將儼乎高座,開士集于禪房。慧日騰輝,戒珠炯耀。莫不神游金地,心系玉毫。舉十號以懷思,期七日而不亂。般若正觀,想徹琉璃,佛影虛堂,光含寶月,燈也凡下,得覯希風(fēng)。染蘭室而遺馨,游睢渙而有彩。兼符素志,彌愜幽襟。四序?qū)⒊?,三冬遂易。泉枯木古,能驚蝴蝶之魂;月冷星寒,堪嘆白駒之驟。嗚呼!半生屈指,事等浮漚。樂土植心,原登梁筏。爰歌數(shù)律,以當(dāng)行吟。(澤畔以騷,遜國以易,視無知之,行吟以詩,先后一也。)欣遇高賢,中抒贊仰。命辭鄙近,無足寓眸。春草將生,望白云而前路;香波堪泛,朝青萼以同歸。
軟弱還是堅貞
對于錢默關(guān)鍵時刻離開嘉定的行為,當(dāng)時就存在著不同的看法。侯岐曾認(rèn)為,當(dāng)時嘉定城內(nèi)縣衙已經(jīng)被敵方勢力占據(jù),錢默是別無選擇,只能出逃;吳淞總兵吳志葵則堅稱,如果官員棄城逃走,在百姓看來就是承認(rèn)了失敗。與抗清至死、英勇就義的父兄、妹婿相比,錢默作為一縣之長,在危急關(guān)頭置百姓于不顧,在清軍兵臨城下時棄城而去,特別是缺席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嘉定三屠”頑強抵抗,顯然是臨陣脫逃的怯懦行為,因此“軟弱”、“膽小”、“紈绔子弟”、“富家子弟”等貶義性的詞句充斥史書,以至后人在追溯嘉善錢氏時,錢栴、錢栻和其他堅持抗清的錢氏子弟的名字熠熠閃光,而錢默的出逃、出家,使得從前名滿天下的神童從此黯然失色,與后來流芳百世、婦孺皆知的少年英雄、錢默的妹婿夏完淳相比,錢默更是泯滅于歷史煙云的深處。
然而在那個國破家亡、改朝換代的特殊時刻,士人面臨著堅守或改變的痛苦選擇,賣友求榮、折節(jié)降順的官員比比皆是,錢默,一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少年,以其異于常人的睿智料定明朝氣數(shù)已盡,萬死難挽既逝之波,在南明政權(quán)覆滅以后,他既沒有像父兄那樣堅持無望的抗戰(zhàn),也沒有勇氣自殺殉國一死報君,更不愿卑躬屈膝事外族,憑絕世的才華參與政治性的活動,作為一個有氣節(jié)的讀書人,他選擇了落發(fā)為僧,退隱江湖,堅守遺民身份。以他的才名,“門外不必來車馬”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又遠(yuǎn)離紅塵,成了懷故國之思、以四海為家的行游僧,漂泊天涯,終老林泉。入清后他的這些所作所為,即便忽略他的年齡,以封建時代傳統(tǒng)的“忠君愛國”作為道德評判的標(biāo)準(zhǔn),也不失為難能可貴的舉動,保全了性命,更保全了氣節(jié)。恐怕也正是由于這種始終揮之不去的遺民情結(jié)與內(nèi)心苦悶,導(dǎo)致了他的早夭,使得一代神童的傳奇終化為后世的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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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部分內(nèi)容來源于:《嘉定報》2015年11月24日 作者:陳文華
圖片來源:翥云館藏、網(wǎng)絡(luò)
編輯:ci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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